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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回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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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党志军被宣布无罪释放时,整个法庭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随后,法警们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解开了束缚着他双脚的沉重脚镣以及双手的冰冷手铐。随着金属碰撞声的响起,那象征着死刑犯身份的橘黄色马甲也被缓缓脱了下来。这一刻,党志军终于重获自由。

秦妙仪、殷玉华、萧念华和紫霜四个人迫不及待地快步走到了党志军的身旁。然而,对于党志军来说,除了之前与殷玉华有过一面之缘外,其他三个人对他而言完全是陌生的面孔。

秦妙仪最先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之情,她兴奋得满脸通红,双眼闪烁着激动的泪花,高声喊道:“萧郎,我终于又见到你啦!真是太好了!”

不过,话音未落,秦妙仪、紫霜还有萧念华便突然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并非他们记忆深处那个风度翩翩的萧淮辞。此刻站在她们面前的,竟然是一个年逾五旬的老者。他满头白发如银霜般耀眼,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留下的深深沟壑。经过长达一年多的牢狱之灾折磨,他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无比沧桑和憔悴。

相比之下,由于殷玉华之前曾经见过党志军,因此她的反应并没有像另外三个人那样剧烈。但尽管如此,她心中那份深沉而执着的爱意并未因萧淮辞外貌的改变而有所削减。同样深爱着萧淮辞的秦妙仪也是如此,即便如今的萧淮辞已然变成了党志军这般模样,但这份爱依然坚如磐石。

紫霜看着眼前的萧淮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诧异之情。尽管如此,她深知党志军与萧淮辞本就是同一人。因此,在她内心深处,那个风度翩翩、才华横溢的状元郎萧公子形象从未磨灭。

与此同时,萧念华望着爹爹那陌生又苍老的面容,心如刀绞。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飞奔到党志军跟前,泪水潸然而下,哽咽着喊道:“爹爹,我是糯儿啊!爹爹您到底怎么了?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紧接着,萧念华转身扑进娘亲殷玉华的怀中,抽泣着问道:“阿娘,爹爹怎么变得如此之老?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呀……”殷玉华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柔声安慰道:“糯儿乖,莫要伤心。爹爹他早在许久之前就来到了这现代社会,至今已在这里生活了五十多个年头。岁月不饶人呐,时光的流逝让爹爹渐渐老去。而娘亲我呢,也只是在现代社会度过了短短二十几年光阴罢了。正因如此,如今的爹爹比起娘亲来,年长了足足三十多岁。这与咱们当年身处古代时,爹爹和娘亲年龄相仿的情形已然不同。但无论如何,糯儿啊,就算爹爹变老了,可他永远都是你的爹爹,这份亲情是不会改变的。”

听了娘亲这番话,萧念华稍稍止住了哭泣,但眼神中的哀伤却依旧难以消散,她喃喃自语道:“阿娘,可是我还是很难过,以前爹爹总是抱着我玩耍,现在他看起来好虚弱。”殷玉华轻轻摸着女儿的头安慰道:“糯儿,我们可以慢慢照顾爹爹,让他恢复活力呀。”

党志军瞪大了眼睛,目光落在殷玉华那身笔挺的法官制服上,满脸惊讶地说道:“姑娘,真没想到啊,原来你竟然是一位法官!我还记得上次与你相见的时候,你可是以进行心理辅导的志愿者身份出现在我面前的呢。”

殷玉华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轻声回应道:“萧郎,没错,我确实是一名法官。上次因为某些原因,我不太方便以法官的身份与你接触,但这次情况不同啦。如今你已被无罪释放,于情于理都应该让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所以今日我特意穿上这一身制服前来见你。况且,咱们此刻身处法庭之中,身着制服也显得更为得体恰当呀。”

这时,一旁的萧念华眨巴着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好奇地插话问道:“阿娘,原来您是位法官啊!那法官到底是做什么的呢?我好像有点不太明白哦。是不是特别威风呢?我刚才看到上面坐着的那位法官姐姐一宣布爹爹无罪释放,爹爹马上就重获自由啦!难道说,法官能够掌控别人的命运吗?就跟以前古代的皇帝差不多吧?”说完,小家伙还一脸期待地望着殷玉华,似乎急切地想要从母亲那里得到答案。

殷玉华笑了笑,蹲下身子耐心解释道:“糯儿,法官可不像皇帝。法官是依据法律和证据来判定是非对错的,是维护公平正义的存在。每一个判决都必须谨慎公正,并不是随心所欲掌控他人命运。”萧念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紧接着,萧念华歪着头,好奇地继续追问道:“阿娘,那您当上这个法官之后,感觉怎么样啊?我还记得您以前一直都是在家做精美的刺绣活儿呢。”

听到女儿这么问,殷玉华稍稍抬起头来,眼神之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丝不易察觉的自豪之色,她微笑着回答说:“糯儿,阿娘觉得很充实。每次看到真相大白,有罪者得到惩处,无辜者重获清白,那种感觉就像是亲手修复了一块破损的锦绣。”

萧念华眼睛一亮,“阿娘,那比刺绣还有趣吗?”殷玉华笑着点点头,“嗯,刺绣修的是锦缎,阿娘现在修补的是人心和公道。”

此刻的党志军满心疑惑地望着眼前的四个人,实在想不通殷玉华为何会带着一个小女孩前来探望他。那小女孩看上去十分可爱,嘴里还甜甜地喊着他“爹爹”,这让党志军更是一头雾水。而站在一旁的那位名叫秦妙仪的女子,对党志军表现得异常热情,仿佛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情谊。然而,党志军却根本不记得自己何时与这位陌生的女子有过交集。

除此之外,还有一位叫做紫霜的女子,虽然党志军并不知晓她的姓名,但从她的眼神和神情可以看出,似乎她认得自己。面对这四个看似熟悉、实则陌生的人,党志军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完全摸不着头脑。

终于,党志军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到底是谁啊?怎么一个个都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我压根就不认识你们!”听到这话,秦妙仪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党志军,急切地解释道:“萧郎,我是妙仪呀!你难道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你乃是大齐的状元郎,还是当朝的驸马爷呢!我是公主,咱们二人可是夫妻,彼此深爱,这些你全都忘了不成?”

萧念华望着自己的爹爹,心中疼痛难忍,她那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此刻已被泪水模糊,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不停地打着转儿,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只见她嘴唇微微颤抖着,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轻声说道:“爹爹,您……您难道真的不记得我们了吗?我……我是糯儿呀,您平日里最疼爱、最宠爱的女儿糯儿啊!您怎么能忘记我们之间那些美好的回忆呢?还记得小时候,您总是抱着我给我讲故事;每当我生病时,您总是守在我的床边悉心照料,一夜未眠……这些您都不记得了吗?”说到这里,萧念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下,她的声音也因为哭泣而变得断断续续、颤抖不已,“爹……爹爹,求求您……快想起我们吧……”

紫霜也在一旁焦急地说道:“萧公子,您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突然将在大齐王朝所经历的一切都忘却了呢?您好好想想呀,糯儿是您的亲生骨肉,是您血脉相连的女儿啊。玉华姐姐与您相伴了整整八年,她是您的妻子,她陪伴您度过了那么多的日日夜夜。而我呢,我叫紫霜,是玉华姐姐在紫玉楼时的侍女。还有妙仪,她可是尊贵的大齐公主。我们大家曾经在古代的大齐王朝共同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这么多的过往,您怎么能说忘就忘呢?”

然而,党志军却只是皱起眉头,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现在已经被无罪释放了,只想过回平静的生活,你们别再纠缠不休,赶紧离开吧!”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去。

殷玉华眼见党志军转身欲走,心中一急,连忙拉住他的手,语气急切地喊道:“萧郎啊,你如今是失去了记忆,以至于忘却了我们大家,但求求你,可否接纳我们陪伴于你身侧?我与妙仪会始终如一地深深眷恋着你,况且糯儿她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而紫霜亦是我的妹妹,我们皆是与你亲密无间的亲人呐!萧郎,请允许我们永远守候在你的身旁吧!”

党志军停住脚步,看着殷玉华的眼睛,里面满是真诚与爱意,但他还是摇了摇头,“抱歉,不管你们说的是真是假,我现在只想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殷玉华听后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目光坚定且深情地望着他,柔声说道:“萧郎呀,无论时光如何流转变迁,无论你历经何种风雨沧桑,我对你那份深沉炽热的情意都绝不会有丝毫改变。或许此时此刻的你暂时难以接受这一切,但请相信我们,我们甘愿花费漫长的时间去悉心呵护你、温暖你,直到成功唤醒你沉睡已久的那些珍贵回忆……”

秦妙仪震惊地看着失忆的党志军,脑海中一片混乱。她满心的疑问急需解答,于是她急切地想要质问与她们一同前来法庭的两位神明温景安和沈凌汐。然而,当她环顾四周时,才发现温景安、沈凌汐还有唐青柠、顾倾城四人早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法庭,偌大的法庭里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秦妙仪又急又气,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候,殷玉华轻轻拍了拍秦妙仪的肩膀,对她说道:“妙仪,萧郎他和我们不一样,他是在古代死后,转世投胎到了现代,所以他丧失了前世的所有记忆。神明既然不想萧郎恢复记忆,想必一定是有他们的考量。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陪伴在萧郎身侧,至于他的记忆,就留待以后再说吧。”

秦妙仪听了殷玉华的话,慢慢冷静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温柔而坚定地对党志军说道:“萧郎,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我愿意从头开始。不管从前的回忆能否寻回,我就在这儿陪着你。过去的一切,我可以一点点讲给你听。你看,这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我们也变了许多,但我对你的感情从未更改。我不求你立刻接受我,只要你不赶我走就好。”党志军看着秦妙仪诚挚的眼神,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殷玉华见状,拉着萧念华走上前,说道:“萧郎,妙仪说得对,我们都不着急,你慢慢适应现在的生活,我们会一直在旁边。”

紫霜也走上前来,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说道:“萧公子,往昔的记忆犹如繁星点点,虽一时被乌云遮蔽,但终会重现光芒。您且让我们留在身边,哪怕只是像陌生人那般相处也好。说不定哪一天,街头的某个景象,或者偶然间闻到的一缕花香,就能触动您心底遗忘的角落。”

萧念华紧紧拉着爹爹的手,仰起那张稚嫩可爱的小脸,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奶声奶气地说道:“爹爹,我是糯儿呀,虽然您不记得我了,可我好想好想一直跟爹爹在一起。以后我会很乖很乖的,会帮爹爹做很多很多事情,爹爹就让我陪着您好不好?”

党志军沉默了许久,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略带疑惑:“你们……都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一场迷雾之中。我真的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个萧郎吗?可我明明记得我叫做党志军呀。还有那糯儿,她当真是我的女儿?这一切让我感到如此陌生和困惑。”

一旁的殷玉华见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心疼和无奈。她轻声说道:“萧郎,如今的你确实叫做党志军,但曾经的你,名讳乃是萧淮辞。至于糯儿,她千真万确就是你的亲生女儿。而且,我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渊源,绝非偶然相遇之人。”

听到这里,党志军仍是一脸茫然,摇着头喃喃自语道:“可是……可是你们究竟都是谁啊?为什么我对你们毫无印象,甚至连你们的名字都一无所知。”

这时,殷玉华伸出手指向站在旁边的秦妙仪,介绍道:“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子便是秦妙仪,她曾经乃是大齐尊贵无比的公主殿下。而这边这位,则是紫霜姑娘,她是我的好姐妹。”

听完这番话,党志军忍不住挠了挠头,脸上依旧写满了迷茫之色。过了一会儿,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再次问道:“那么你呢?你又叫作何名?还有我的女儿,她除了糯儿这个小名之外,难道就没有一个正式的大名么?”

面对党志军接二连三的问题,殷玉华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道:“我姓殷,全名便是殷玉华。至于你的女儿,她的大名叫萧念华,而糯儿只是平日里我们亲昵地称呼她时所用的小名罢了。”

党志军听后,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似乎正在努力消化着这些突如其来的大量信息。然而,他眼中的迷茫却并未因此减少半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凝固了一般,只有党志军沉重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打破这片寂静。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过后,党志军缓缓抬起头来,将视线投向了站在面前的秦妙仪和殷玉华二人。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你们……你们说你叫做殷玉华,而她则名为秦妙仪。并且还称呼我为萧郎……可现如今,我不过就是一个已经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罢了。我的人生所剩无几,未来的日子简直可以说是屈指可数啊。回首往昔,这一辈子我历经了无数的艰难困苦,饱尝人间冷暖。在此之前,我既没有妻子相伴左右,亦未曾拥有一儿半女承欢膝下,一直以来都是孤孤单单、形影相吊。可突然之间,你们却说愿意一直陪伴在我的身旁,甚至口口声声说要永远爱着我。这……这真的可能吗?这难道不像天上掉馅饼一样,美好得让人难以置信吗?世间怎会有如此这般的美事呢?毕竟你们正值青春年华,年纪轻轻不过才二十几岁而已,而我早已是行将就木之人,半截身子都快入土啦!像我这样的老朽之躯又如何能够配得上你们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呢?”

秦妙仪走上前一步,握住党志军的手说:“萧郎,在我们心里,你从未改变。岁月带走的只是你的容颜,而非灵魂。我不在乎你的年龄,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

殷玉华也跟着点头,“你经历诸多苦难,往后的日子理应有幸福相伴。我们对你的爱无关外貌与年龄。”

党志军刚要说话,萧念华脆生生地说:“爹爹,我会快快长大,然后保护你。”

党志军的心弦被触动,他看着这几双真挚的眼睛,眼里有了动容。

紧接着,党志军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将秦妙仪和殷玉华紧紧拥入怀中。与此同时,年仅八岁的萧念华也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一般,扑进了爹爹温暖而坚实的怀抱里。此时此刻,党志军只觉得自己拥有了整个世界,所有的烦恼与忧愁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就在这时,党志军轻声说道:“既然你们都如此坚定地愿意留在我的身边,那么就让我们即刻启程,勇敢地迈向全新的生活吧!”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决心。

听到这话,秦妙仪、殷玉华以及小念华纷纷用力地点头,表示赞同。一旁的紫霜静静地看着这温馨美好的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感觉自己仿佛成了这个场景中的一个局外人,无法真正融入其中。

然而,正当紫霜暗自神伤之际,殷玉华突然转过头来,微笑着对她说:“紫霜啊,你和妙仪以后就跟我们一同居住吧。毕竟你们两个刚刚来到现代社会,既没有稳定的工作,又没有属于自己的住所。不如就先住在我家里,等一切安顿好了再做打算。咱们一起回长沙去,那里会是我们新的起点。”

紫霜微笑着轻轻点了下头,应道:“姐姐,想起往昔在紫玉楼的时候,你与我相互依靠、患难与共,这份情谊紫霜铭记于心。今生今世,无论风雨如何,紫霜都会一直陪伴在您和萧公子左右,尽心尽力地侍奉二位。”

而此时,秦妙仪身为尊贵的公主,那与生俱来的高傲使得她内心极度不情愿寄人篱下。然而现实却无情地摆在眼前,她如今确实无处安身,同时心中又无比渴望能够与心爱之人萧郎长相厮守。只见她气愤地冷哼一声,愤愤不平地说道:“哼!本公主昔日何等风光,怎会落到这般狼狈不堪、寄居于他人屋檐之下的境地?即便此刻我真的已无容身之所,但以我的能力,必定能凭一己之力谋取一处安稳的居所。萧郎,不管怎样艰难险阻,我发誓定会与你共同生活下去。”话音刚落,秦妙仪猛地挺直了自己的腰杆,美丽的眼眸之中闪烁着坚毅与倔强的光芒。

一旁的殷玉华见状,赶忙开口劝道:“妙仪啊,过去的荣华富贵已然逝去,如今你这公主的身份也只是过眼云烟罢了。既然你口口声声说着既没有居住之地,又一心想要同萧郎相伴,那依我之见,倒不如暂且随我们一同前往长沙。我在那里可是有着一座宽敞豪华的别墅呢,其规模之大足以容纳咱们五人舒舒服服地住在一起啦。”

秦妙仪虽然心里并不情愿,但事已至此,她也明白别无他法,只得不甘心地开口道:“罢了罢了,既然只能这般安排,那本公主便只好勉勉强强与你们同住一处了。不过,本公主可都是看在萧郎的面子上,才会应允此事!”

就这样,五个人最终决定共同居住在一起。就在当日,他们毫不犹豫地购买了从石家庄前往长沙的飞机票。要知道,秦妙仪、紫霜以及萧念华三人皆是来自古代,对飞机这种现代交通工具可谓闻所未闻。当她们第一次亲眼见到飞机时,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惊讶。

只见秦妙仪一脸紧张,双手紧紧抓住衣角,声音颤抖着问道:“此乃何物?竟如此巨大且发出震耳之声,不会将吾等吞了去吧?”紫霜也是面色发白,“姐姐,这铁鸟看起来甚是吓人,真的能载人飞到天上去吗?莫不是哄骗吾等?”萧念华躲在殷玉华身后,探出个小脑袋小声嘟囔:“阿娘,糯儿怕怕。”殷玉华轻声安抚:“糯儿不怕,这是飞机,很安全的。”

上了飞机后,三人依然战战兢兢。飞机起飞时的颠簸让秦妙仪惊呼出声:“哎呀,本宫恐要命丧于此了。”她那尖锐的叫声在机舱内回荡着,引得周围乘客纷纷侧目。一旁的萧念华更是被吓得脸色苍白如纸,紧紧地闭上了双眼,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仿佛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到死神降临似的。而紫霜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双手死死地抓住座椅扶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额头上冷汗涔涔。

殷玉华看着身边同伴们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她既感到无奈又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她轻声细语地安慰起大家来:“别怕别怕,只是正常的起飞而已,很快就会平稳的。”接着,她将目光转向坐在身旁的党志军,眼中流露出一丝关切之意。由于党志军家境贫寒,这可是他有生以来头一回坐上飞机。过去的那些年里,他家境贫苦,生活拮据,根本没有机会体验这种昂贵的交通工具。

此时的殷玉华轻轻地倚靠向党志军,用一种温柔得如同春水般的声音说道:“萧郎,我知道此时此刻你也许会感觉有些拘束不安。毕竟从前的日子过得颇为清苦,但现在情况已经大不相同啦。这次乘坐飞机只不过是我们崭新生活中的一段小小的插曲罢了,千万不要总是纠结于过去的艰难困苦哦。日后啊,我们还将会一起共同经历更多美好有趣的事情呢。所以就让我们把今天当作开启幸福生活新篇章的起点吧,放松心情好好享受这段旅程哟~”听了这番贴心的话语,党志军心里面顿时觉得温暖无比,原本紧绷的身体也逐渐松弛下来。他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殷玉华的说法,心中的焦虑也稍稍缓解了一些。

没过多久,飞机终于穿过云层,进入平飞状态,飞行变得越来越平稳。这时,三人才慢慢地从极度恐惧之中缓过神来,开始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纷纷扭头望向舷窗外。透过那透明的窗户,她们看到了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还有下方广袤无垠的大地以及蜿蜒曲折的河流山脉。眼前这壮丽迷人的景象令她们惊叹不已,一时间竟忘记了刚才的恐惧与不安。秦妙仪惊叹:“这云端之上景色竟如此美妙,仿若仙境。”紫霜也逐渐放松,“果真是神奇之物。”萧念华兴奋起来:“阿娘,糯儿看到好多云朵棉花糖。”众人皆被逗笑,一路欢声笑语朝着长沙飞去,新生活即将开启。

不久后,飞机平稳地抵达长沙机场。党志军等五人一同走下飞机,他们脸上带着不同程度的疲惫,但又难掩兴奋之情。接着,他们乘车来到了殷玉华的别墅。秦妙仪刚踏入别墅,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这栋别墅装修精美,各种现代化设施一应俱全,看起来极为豪华。然而,秦妙仪毕竟来自古代,她在惊叹之余,却也有些不屑地说道:“这别墅虽然看起来很豪华,但是和我记忆中的大齐皇宫相比,还是差了很多,甚至和我以前住的公主府相比,也差得远了。”

殷玉华听了秦妙仪的话,笑着说:“妙仪,这里自是比不上大齐皇宫,但它却是我们新生活的开始之处。”秦妙仪撇撇嘴,没有再反驳。

住进别墅之后,三人开始努力适应这个充满新奇与未知的现代生活。

秦妙仪对电视产生了浓厚兴趣,看着屏幕里不断变换的画面,惊叫道:“这盒子里怎会有人?”

殷玉华见状,不禁微微一笑,然后十分耐心地向秦妙仪解释道:“这可不是真人,而是通过信号传输录制好的影像。”殷玉华一边解释,一边拿着遥控器换台演示。秦妙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紫霜则迷上了厨房电器,笨手笨脚学着使用微波炉,结果差点把食物烤焦。萧念华沉浸在儿童玩具的欢乐世界里,清脆悦耳的笑声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回荡。

再看殷玉华,原本就是现代人的她,因为在古代生活了整整一辈子,反倒学会了许多以前从未接触过的技能,比如弹奏琵琶、抚弄琴弦以及精细的刺绣等等。如今回到现代社会,为了重新找回曾经熟悉的那种生活状态,殷玉华特意购置了精美的古琴和华丽的琵琶放在别墅里。

在这个宁静而神秘的夜晚,月光如水洒落在庭院之中。殷玉华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裙,宛如仙子般轻盈地走到党志军跟前。她神情专注,小心翼翼地将那张古色古香的古琴轻轻放置在案几之上,而后姿态优雅地缓缓坐在椅子上。

随着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一阵清脆悦耳、婉转悠扬的琴声瞬间弥漫开来。与此同时,殷玉华那如夜莺般动听的歌声也随之响起:“人生如逆旅,岁月若飞蓬。往昔繁华如梦,今朝新景又相逢。曾历风云变幻,看过山河锦绣,心事付弦中。虽别旧时地,心向暖阳融。忆往昔,宫阙里,影重重。朱门绣户,歌舞升平意难终。多少恩仇爱恨,都化清风一缕,消散有无中。且赏眼前月,沉醉此宵浓……”

琴音袅袅,歌声悠悠,婉转的旋律在别墅的空间里回荡。党志军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专注地看着殷玉华,仿佛被这穿越时空般的氛围深深吸引。

殷玉华纤细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灵动跳跃,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从她心底流淌而出,带着无尽的情感与故事,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人生的感悟。歌声稍作停顿,空气仿佛也跟着静止了一瞬。紧接着,殷玉华朱唇再次轻启,那声音如潺潺流水,温润而柔和地继续吟唱:“繁华过眼皆成风,名利到头俱是空。莫叹流光易逝,应惜此刻从容。青山依旧常在,绿水长流不息,相伴乐无穷。携手共游处,岁月亦情浓。任它尘世喧嚣,我自守心中梦,浅笑对苍穹。待明日朝阳起,再赴新程勇。愿此生安稳,爱意永填胸……”

琴音愈发激昂,似要冲破这寂静的夜,又渐渐舒缓下来,如同潺潺溪流。殷玉华的歌声也随着琴音起伏,每一句歌词都饱含着她历经古代岁月后的感悟与对当下生活的期许。在这悠悠琴音的牵引下,殷玉华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往昔在紫玉楼的那段时光。

那是一段充满无奈与辛酸的日子,当时的她,正值青春妙龄,却因命运的捉弄沦为一名青楼娼女,每日过着身不由己的生活,在这灯红酒绿的场所里,仿佛自己就像一片无根的浮萍,只能随波逐流。

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可空气中却弥漫着一丝紧张与压抑的气息。就在这看似平常的一天,殷玉华不经意间在窗外瞥见一位面容憔悴的年轻书生。只见那书生被紫玉楼前的两名壮汉死死地摁在地上,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瘦弱的身躯上。那书生身上很快就布满了伤痕,鲜血从伤口渗出,将他破旧的衣衫染得斑斑点点,整个人已是奄奄一息。

看到这惨不忍睹的一幕,殷玉华那颗善良的心不禁为之触动。她在这青楼之中,看多了世态炎凉,但她始终保持着内心的善良与纯真。她实在不忍心就这样对这位可怜的书生视而不见,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驱使着她。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提起裙摆,匆匆下楼来到门口。此时,周围投来了许多异样的目光,有惊讶、有嘲讽、也有不屑,但她全然不顾,毅然决然地将受伤的书生扶进了紫玉楼内。

她把书生安置在一个安静的房间里,然后急忙去取来了清水和伤药。她小心翼翼地为书生擦拭伤口,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怜悯。待伤口清理完毕,她又拿起药膏,仔仔细细地涂抹在每一处创伤之上,而后用干净的纱布精心地为其包扎妥当。

所有的救治工作终于完成,殷玉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轻轻地将书生在床榻上安置妥当,静静地凝视着那张苍白憔悴的面容,心中默默祈祷着上天能够垂怜这个可怜之人,保佑他早日康复,摆脱伤痛的折磨。

待到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之时,一直昏迷不醒的年轻书生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当他第一眼看到坐在床边悉心照料自己的殷玉华时,眼神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仿佛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只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美丽而又温柔的女子。

殷玉华察觉到年轻书生炽热的目光后,双颊顿时泛起了一抹羞涩的红晕,宛如春日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她轻轻地嗔怪道:“公子这般盯着小女子瞧,可是有些不妥呢。”听到这话,年轻书生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急忙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满脸愧疚地说道:“对不起,姑娘,实在是在下失礼了。不过,若不是姑娘出手相救,恐怕我这条小命早已不保。”

殷玉华微微一笑,柔声说道:“正是妾身救了你。只是不知公子究竟因何缘故会昏倒在这紫玉楼前?要知道,这紫玉楼妈妈手下的那些打手可都是心狠手辣之人,想必他们定是见你倒在此处妨碍了客人进出,这才对你痛下毒手的吧。”说罢,她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同情与无奈。

那年轻书生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地开口道:“姑娘乃是这紫玉楼之人啊,此事说来话长。想当初,我不过是一介贫寒书生罢了,平日里靠给王员外家的儿子抄书勉强维持生计。怎奈那日,我因一时疏忽竟抄错了字,不巧犯了人家的忌讳。那王员外一家可不是善茬儿,当即领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小厮找上我,不由分说便是一顿暴打。可怜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哪经得起这般折磨,被打得遍体鳞伤不说,身上所有钱财也都被搜刮一空。自那时起,我便身无分文,只能流落街头,风餐露宿,已然饿了好些天啦,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了。恍恍惚惚之间,我瞧见前方有个牌匾,上面赫然写着‘紫玉楼’三个大字,当下心头一松,两眼一黑,便径直晕死过去。谁曾想,即便如此凄惨,在我昏迷后竟又遭了一顿毒打……”

殷玉华闻听此言,秀眉紧蹙,美眸之中满是怜悯之色,轻声说道:“原来如此,小女子我实则是这紫玉楼里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名唤殷玉华。方才听公子讲述自身这番悲惨遭遇,妾身着实感同身受,深表同情。观公子如今身负重伤,行动多有不便,不如就在这紫玉楼安心休养一段时日吧!哦,对了,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呢?”

年轻书生强忍着身上传来的阵阵剧痛,艰难地挤出一丝微笑,答道:“多谢殷姑娘关怀,在下名为萧淮辞。”话音刚落,他突然身子一颤,只觉一股钻心之痛席卷全身,刹那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滑落。殷玉华见此情形,心中一惊,赶忙伸手掏出一方洁白的帕子,轻柔地替萧淮辞擦拭去额头上不断渗出的细密汗珠。同时,她的声音温柔得如同涓涓细流,轻声说道:“萧公子,你且忍一忍,这伤得慢慢调养。”萧淮辞感激地看向她,“多谢殷姑娘照顾,大恩大德,淮辞没齿难忘。”

此时,殷玉华轻启朱唇,柔声说道:“我不过是一名身处青楼的娼女罢了,平日里只能靠着卖唱来维持生计。像公子你这样清白的书生,应当......不会嫌弃我这种人递过来的帕子吧?”说罢,她微微低下头,显得有些自卑和无助。

萧淮辞听闻此言,目光坚定地凝视着眼前这位楚楚动人的女子,缓声道:“姑娘切莫如此妄自菲薄,在我眼中,姑娘的心地纯善,远比世间许多人都要来得干净无暇。”话音刚落,只见殷玉华娇美的脸庞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欲滴。她含情脉脉地望向萧淮辞,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流露出一抹醉人的微笑。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殷玉华那颗原本如浮萍般漂泊不定的心,渐渐地被萧淮辞所吸引,并深深地陷入了爱河之中无法自拔。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殷玉华的思绪如同纷飞的柳絮一般飘回了当下。此刻,她正端坐在琴前,素手轻抚琴弦,弹奏出一曲悠扬动听的乐章。伴随着婉转的琴音,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与萧淮辞成婚之后那些温馨甜蜜的点点滴滴。

犹记得那一日,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屋内,给整个房间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彼时,身怀六甲的殷玉华慵懒地靠在床上,手中轻轻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感受着腹中胎儿那微弱却又充满生机的胎动。而萧淮辞则坐在床边,手持一本古籍,声情并茂地朗读着其中优美的诗句:“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当他读到此处时,不经意间瞥见身旁的殷玉华正温柔地摩挲着自己怀胎数月的大肚子。于是,他放下手中的书本,轻声说道:“玉华,可否让我也瞧瞧咱们的孩子呢?”

然而,殷玉华闻言却是娇嗔地扭过身子,口中喃喃道:“不,不行!如今的我身形臃肿,面容憔悴,实在是不好看啦。”尽管嘴上这么说着,但她那泛红的耳根和闪躲的眼神却早已出卖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萧淮辞温柔地看着眼前的殷玉华,轻声说道:“傻瓜,不管时光如何流转,岁月怎样变迁,无论你变成何种模样,在我的心中,你永远都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女子。”

殷玉华听闻此言,不禁莞尔一笑,美眸流转间满含深情地望向萧淮辞。只见萧淮辞缓缓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殷玉华高高隆起的孕肚,柔声说道:“你瞧咱们这个小家伙,可真是调皮捣蛋呢!竟然把娘亲这么光滑细腻的肚皮都抓出花纹来了。等日后这孩子长大成人了啊,定要让她走遍天涯海角,为娘亲寻觅到这世间最为神奇、效果最佳的药膏来,将这些细纹统统抹去,还娘亲一个完美无瑕的肌肤才行哟。”说罢,萧淮辞又对着殷玉华肚里的小宝贝继续说道:“宝宝乖哦,听到爹爹说的话没?可要记住啦!”

殷玉华望着萧淮辞这般模样,忍不住咯咯直笑起来,那笑声如同银铃一般清脆悦耳,回荡在整个房间之中。而此时,殷玉华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她怀孕当晚那个令人刻骨铭心的时刻。

当时的殷玉华正经历着分娩前的阵痛,她躺在床上痛苦地叫喊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一旁经验丰富的稳婆则不停地鼓励道:“快了快了,再加把劲,孩子就快要出来啦!用力,用力……”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萧淮辞焦急万分的呼喊声:“玉华,玉华……”原来,守在门外的萧淮辞听到妻子如此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心急如焚之下便想要冲进产房去陪伴她。然而,当稳婆听到敲门声时,连忙放下手中的水盆,快步走到门前打开房门,皱起眉头大声说道:“哎呀呀,你个大男人怎么能随便闯进来呢?这里可是产房重地,快快出去等着吧!”

萧淮辞满脸焦急地大声呼喊着:“玉华见不到我,她肯定会害怕的啊!”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稳婆则耐心地开导他说:“公子莫急,女人生孩子可不都是这样子嘛,您先稍安勿躁。”

然而,萧淮辞根本听不进去稳婆的话,嘴里还念叨着:“唉,早知道生孩子要受这般苦楚,当初就不该让玉华生的。”他眉头紧皱,双手不停地搓来搓去,显示出内心极度的焦虑。

稳婆见状,不禁白了他一眼,数落道:“我可从未见过像您这样的男子,连这点事情都忍耐不了,日后又如何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呢?”说完,稳婆又扭头瞅了一眼正在屋内痛苦分娩的殷玉华,接着说道:“真是可怜了这孩子,摊上您这么个没出息的爹,净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话音刚落,稳婆便毫不留情地伸手挡住正欲进入产房内的萧淮辞,然后“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只留萧淮辞一人在门外心急如焚地来回踱步,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漫长而紧张的等待之后,屋里传出一阵婴儿清脆的啼哭声。紧接着,稳婆打开门,面带笑容地对萧淮辞报喜道:“恭喜公子,夫人生下了一位千金小姐。”

听到这个消息,萧淮辞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他迫不及待地冲进房间,来到殷玉华床边。看着妻子疲惫但幸福的面容,以及襁褓中那粉雕玉琢的小婴儿,萧淮辞激动得热泪盈眶。

经过一番商量,他们决定给这个可爱的女儿取名叫萧念华,同时还给她起了一个亲昵的小名——糯儿。从此,这个小小的生命成为了他们家庭中的新成员,也为他们带来了无尽的欢乐与希望。

殷玉华的思绪随着琴音飘远,她又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了那个令她心碎欲绝的时刻。在那往昔的记忆里,她以灵魂的形态存在着,如同一个孤独的旁观者,亲眼目睹了萧淮辞年老临终的场景。

那时,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沉重而悲伤的氛围。大齐的公主秦妙仪陪伴在萧淮辞的病榻旁,眼中满是哀伤与无奈。萧淮辞已经病入膏肓,但他的意识却似乎陷入了混乱之中。

突然间,萧淮辞用颤抖的声音高喊:“糯儿,你娘亲去买菜啦,很快就会回来的。快快扶我起来,咱们一起去给你娘亲摘荷花呀。”他的脸上洋溢着期待和喜悦,仿佛忘记了自己已是风烛残年、命不久矣。

秦妙仪听到这番话,心如刀绞。她泪流满面地看着眼前这个深爱的男人,如今却因为病重而糊涂到认错人。她悲恸欲绝地喊道:“萧郎,你睁大眼睛看看清楚,我是妙仪啊!那个贱女人和她的小野种早就不在人世了,他们都死了啊,萧郎......”

然而,萧淮辞像是完全没有听见秦妙仪的呼喊一般,他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子,眼神迷离但语气坚定地说:“休要胡言乱语!玉华最爱荷花了,糯儿,快来搀扶爹爹起来,咱们赶紧去摘荷花......去摘那美丽的荷花......”

他不停地念叨着“去摘荷花......荷花”这几个字,声音越来越微弱。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萧淮辞突然喷出一大口鲜血,鲜红的液体溅洒在洁白的床单上,形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紧接着,他像失去了所有支撑似的,直直地向后倾倒,重重地摔落在床铺上,再也没有了呼吸,整个房间瞬间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

秦妙仪目睹这一切,先是冷哼一声,满脸嫉妒与不甘地说道:“萧郎啊萧郎,你到死都念着她们,你将我置于何地?我对你的一片深情,难道你都看不到吗?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就这么抛下我,只为了那些个荷花?”

可是,秦妙仪对萧淮辞的爱深入骨髓,即便满心的怨愤,却也无法割舍这份深情。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柔而哀伤,又深情地呼唤着:“萧郎,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

秦妙仪一边哭一边诉说着自己多年来的委屈:“萧郎,你为何心里只有她们?我陪伴在你身边这么多年,难道那些岁月就像流水一般,在你心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吗?我陪你走过的日日夜夜,经历的风风雨雨,难道一点意义都没有吗?”她哭得肝肠寸断,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滑落。

殷玉华的灵魂无声无息地凝望着眼前这一幕,千般滋味在心底翻江倒海般涌动,复杂得难以名状。她太清楚不过了,秦妙仪与萧淮辞之间的缘分,犹如一张细密交织的网,错综复杂且绵延悠长。在悠悠岁月长河中,秦妙仪伴萧淮辞走过的时光,远比自己陪伴在他身边的日子要久得多。那些漫长的岁月,见证了他们无数的过往,也铸就了这份剪不断理还乱的羁绊。想起往昔,殷玉华心中恨意难消。秦妙仪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发指。她不仅残忍地夺走了自己的性命,更是心狠手辣地谋害了她与萧淮辞爱情的结晶——爱女糯儿。曾经那个温馨美满、充满欢声笑语的三口之家,就这样被无情地摧毁,化为泡影。这份仇恨,如同一道深深的刻痕,永远留在了殷玉华的灵魂深处。然而,即便满心仇恨,殷玉华也不得不正视一个残酷的事实:秦妙仪对萧淮辞的感情,的确是至真至纯、毫无保留的。那份爱意,炽热而深沉,贯穿了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让人无法忽视。

遥想往昔宫廷岁月,那是一个危机四伏、暗流涌动的险恶之地,每一步都暗藏着未知的凶险。每一次当萧淮辞身陷困境之时,总是秦妙仪挺身而出,凭借着她的智慧和勇气化解一次次的危难。

如今,命运发生了奇妙的转折。原本已经死去的糯儿竟然复活了,这简直如同奇迹一般。而秦妙仪也一同穿越来到了现代。更加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古代的萧淮辞在现代变成了党志军。现在自己与党志军、秦妙仪三人相处在现代,彼此相爱着。对于这种局面,殷玉华的内心深处竟也生出一丝欣慰之感。在这种复杂而奇妙的关系变化下,她觉得或许这样的结局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别样的圆满吧。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从琴弦上缓缓滑落,殷玉华的思绪终于被拉回了现实世界。一曲终了,她轻轻放下手指,任由那优美的琴音渐渐地消逝在空气中。

党志军如痴如醉地沉浸在那悠扬婉转的琴曲之中,他静静地聆听着殷玉华指尖流淌出的每一个音符,那琴音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魔力,让他觉得既熟悉又陌生。然而任凭他绞尽脑汁去回忆,却始终无法想起与之相关的任何片段。

终于,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中,琴曲画上了完美的句号。党志军缓缓睁开双眼,满脸迷茫地望着眼前的殷玉华,喃喃自语道:“玉华啊,你说说看,像我这么个曾经犯下死罪的犯人,如今都已经年过半百、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了,哪能想到竟然会和你——堂堂一名法官相识相知呢?更别提你还对我动了真情……还有那个秦妙仪,她的出现也是如此突兀而离奇。我从未敢奢望过自己这辈子会经历这些匪夷所思之事。毕竟在现实生活当中,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哪有人能够从遥远的古代穿越而来?又怎会有法官爱上死刑犯这般荒诞不经的情节?更何况,我突然之间就多出来一个女儿……这一切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我真是一头雾水啊!玉华,你倒是跟我讲讲,这人世间当真存在所谓的前世今生吗?难道这世上真有神灵主宰着我们的命运不成?你口口声声唤我‘萧郎’,还说我的前世名叫萧淮辞,可为何我对此毫无印象呢?”

面对党志军连珠炮般的疑问,殷玉华轻轻叹了口气,握住党志军的手柔声回应道:“萧郎,我知晓此刻的你满心困惑,但有些事情或许早在冥冥之中便已注定好了。也许这其中的缘由并非我们所能轻易洞悉的,但既然缘分让我们走到了一起,那就顺其自然吧。”

“可我还是感觉像在做梦,这一切太过离奇。”党志军皱眉。

殷玉华安慰他说:“不管怎样,我们现在在一起就好。”

萧念华听着娘亲殷玉华弹奏的琴曲,思绪不禁飘回到当初自己在秦妙仪面前献曲的场景。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愤恨,对娘亲说道:“阿娘,遥想当年身处古代之时,我曾在秦妙仪跟前弹奏过一曲。那时节,只因阿娘您惨遭秦妙仪毒手谋害而亡故,糯儿心中愤恨难平,一心只想替您报此血海深仇。故而,糯儿便用竹桃木和花香合成剧毒,本欲令其遭受恶果,岂料这恶毒女子竟如此狡黠,轻而易举地就识破了我的计划,不仅如此,她还将糯儿制成了人皮灯笼。阿娘啊,秦妙仪这般行径,当真是太心狠手辣了!”

一旁的秦妙仪听闻此言,微微皱起眉头,轻声说道:“往昔之事何必再屡屡提及呢?不管曾经发生过何种纠葛纷争,而今本宫已然与你们一同身处在这光怪陆离的现代世界之中。于本宫而言,只要能够常伴萧郎身侧,便别无所求。至于你们众人,本宫大度些,也可勉强容下与你们一同围绕在萧郎身边。”

殷玉华则温柔地抚摸着萧念华的头发,语重心长地劝慰道:“糯儿啊,过去的种种就让它们随风飘散吧。咱们一家三口能够团聚于此,已是上苍眷顾。至于那秦妙仪嘛,现今可是法治社会,阿娘又身为法官,谅她也绝不敢在此肆意妄为的。”

殷玉华接着把目光转向秦妙仪,认真地说道:“妙仪啊,我也不想跟你拐弯抹角,我心里很清楚你对萧郎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过去咱们之间存在的那些仇怨,我也一直在努力说服自己去放下。现在咱们来到了现代社会,这就相当于一切都有了新的开始。以前你总是有着公主脾气,在这个新的时代,这种脾气怕是得改一改了,这样对你自己也有好处呀。”

秦妙仪轻轻点头,回应道:“你所言极是。在这现代社会,本宫自然知晓以往的行事作风需要收敛。往昔的那些爱恨情仇,皆如过眼云烟,且任其随风而逝好了。如今还能再次陪伴在萧郎左右,这对本宫来说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情了。”

萧念华乖巧地说道:“阿娘,糯儿知道了。糯儿也希望咱们可以一直守在爹爹身边。”

党志军站在那里,满脸困惑,完全摸不着头脑,他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急切地问道:“玉华,妙仪,还有糯儿,你们究竟在谈论些什么啊?听起来好像是发生在古代的事情呢!”

殷玉华看了看党志军,无奈地笑了笑,“有些往事太过复杂,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

秦妙仪哼了一声,“总之,现在大家相安无事就好。”

萧念华却小声嘟囔着,“但愿如此。”

党志军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地对众人说道:“如今你们两个既然已经决定与我相伴相守,那就不要再产生任何争执和矛盾了。从今往后,咱们一定要和睦共处才行。至于那些过去的事情,说实话,我一丁点印象都没有了,所以以后也别再提起啦。”

萧念华乖巧地点点头,轻声回应道:“爹爹,糯儿明白了。以前的恩恩怨怨、爱恨情仇,既然您全都忘记了,那咱们就当作一切都是新的开始好了。”

殷玉华也附和着说道:“没错,过去的已然成为历史,就让它们随风飘散吧。”

秦妙仪轻启朱唇,柔声说道:“既然萧郎都如此说了,那本宫便暂且将那些过往之事放置一旁罢。”她的目光流转间,似有一丝释然之色闪过。

站在一旁的紫霜紧接着开口道:“姐姐,公主,你们二人既然皆钟情于萧公子,日后不妨彼此多一些包容与理解。毕竟如今咱们身处这现代社会之中,往昔种种已然成为过眼云烟。”

殷玉华颔首表示赞同,应和着说道:“紫霜所言极是。妙仪啊,往后你可切莫再这般自称本宫啦!此处乃是现代社会,倘若依旧这般自称本宫、本公主之类的,恐怕会被他人视作精神失常之人呢。”

秦妙仪微微点头,应道:“行吧,入乡随俗,这称呼我会注意的。只是这现代社会诸多规矩,我还得慢慢学。”

紫霜笑着说:“公主冰雪聪明,一定学得很快的。”

从此,这五人便在别墅里开始了新的生活。到了睡觉的时候,秦妙仪开口说道:“玉华,你这别墅宽敞得很。今晚我要和你一起陪着萧郎入睡,至于那个小丫头,要么让她和紫霜一起睡,要么就让她自己单独睡吧。总之呢,我可不想让你那女儿影响我和萧郎的相处。其实呀,我本想今晚就和萧郎单独睡的,但转念一想,现在我们两个人对萧郎可都是情深意重的,所以我就勉强同意你跟我一起陪着萧郎了,不过其他人可没这个资格。”

殷玉华神色平静,轻轻点头道:“既然你都这般安排了,我应下便是。只望你我往后都能真心待萧郎,莫要再生无端嫌隙。”

萧念华听到这话,眼眶微微泛红,小声嘟囔:“我才不会影响爹爹呢,我很乖的……”

紫霜赶忙搂住萧念华,轻声安抚:“糯儿乖,姐姐陪你睡,咱们不理她们。”

党志军皱了皱眉,看向秦妙仪:“妙仪,糯儿还小,你莫要对她太过苛刻。”

秦妙仪哼了一声:“知道啦知道啦,真是的,我又不是什么恶妇,快休息吧。”说罢,她便转身走到床边坐下。

此时,一旁的殷玉华温柔地对着萧念华轻声细语道:“糯儿乖,今晚就让阿娘与你爹爹睡在一起,而紫霜姐姐会陪伴着你一同入睡哦。”

萧念华乖巧地点点头,甜甜地应声道:“知道啦,阿娘!”接着,她蹦蹦跳跳地来到殷玉华身边,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秦妙仪见状,转头看向党志军,娇嗔地问道:“萧郎,如今有我和玉华一同陪你共眠,你心里是不是特别高兴呀?”说完,她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羞涩与期待。

党志军无奈地笑了笑,“开心自然是开心,只是希望你们二人真能如方才所说,和睦相处。这日子还长,咱们平平安安、和和睦睦才好。”

秦妙仪往党志军身边凑了凑,娇嗔道:“知道啦,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在这陌生的现代世界,有你和玉华在,我心里踏实多了。”

殷玉华微微垂眸,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轻声道:“是啊,既来之则安之,往后咱们相互扶持,好好过日子。”

此时,隔壁房间里,紫霜已经带着萧念华洗漱完毕躺到床上。紫霜轻轻拍着萧念华,温柔地说:“糯儿,别想那么多啦,睡一觉起来又是新的一天。”

萧念华往紫霜怀里钻了钻,“紫霜姐姐,我就是怕爹爹不喜欢我了……”

紫霜抱紧她,安慰道:“怎么会呢,爹爹最疼你啦。你要快快长大,变得更优秀,爹爹只会更骄傲。”

萧念华听了,重重地点点头,“嗯,我会努力的!” 说完,慢慢闭上双眼,进入了梦乡。

而这边主卧里,三人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在这安静的夜里,逐渐陷入沉睡,别墅也在夜色中归于一片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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